第六章 護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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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天轉眼變冬天，眼看著雪越下越大，沈安娜抱緊了手臂，瞇著眼睛看風雪中打鬥的喪屍。
沈安樹是喪屍中最高挑的，安娜一眼就能看到他，失去的東西總是容易叫人懷念，她突然想念起小時候身高只到她腰部那麽多的弟弟，小學讀書的時候，她總是牽著他的手帶他上學，他會露出不整齊的牙齒，開心地在路上蹦蹦跳跳。
“姐姐，今天老師教我們課本，學青蛙的故事。你要聽嗎？”
5歲的年齡差，兩個人雖然有點代溝，但從來沒有隔閡，他們兩姐弟都愛玩愛鬧愛打架，從小一起看武俠片，正義感爆棚。
唉，萬萬沒想到這小子長大變成了個傲嬌，後來都不愛叫她姐了。
現在是，想聽都聽不到了。
可是，喪屍真的不會傷害人嗎？為什麽安樹變成喪屍後，還會懂得保護家人呢？
他難道還具有人的意識嗎？
從保護媽媽，踹開喪屍的那一刻起，沈安娜很肯定，安樹在保護他們，並且現在他還為了他們和喪屍們大打一架，就更確定了她的設想。
它們打得非常激烈，血沫橫飛。
沈安樹咬掉最後一顆腦袋的時候，身上只有手臂和大腿分別被咬掉一塊肉，其他地方都好好的，不過剛穿上的衣服都蹭上了汙穢的血跡，狼狽斑斑。
其他的喪屍都已經被卸腦袋和手腳，殘肢斷臂七零八落擺在地上，場面十分血腥。
他鋒利的牙齒嚼著腐肉，津津有味地吃著，像在品嘗盛宴，他邁開腳步，朝著沈安娜一步一步地走來，血一滴滴落在地上。
“啊啊啊！”沈安娜身後的爸爸媽媽全慌了，嚇蒙了。
沈安娜鎮定自若，等到沈安樹來到她面前時，她拿起槍指著他，堵著他的太陽穴，扣動扳機，“哢——”，她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，她想知道，他能不能分辨得出什麽是真正的危險，他會不會對自己家人下手。
沈安樹慘白的臉上沾染上了灰塵和臟血，青筋的紋路清晰可見，感受到額頭上被頂著一個陌生的硬物，他皺了皺眉，望著她的雙眼疑慮，卻依舊清澈單純。
“想殺我嗎？”她問。
“你知道我是誰嗎？”她又問。
沈安樹依舊保持著呆滯的樣子，似乎覺得沒意思，不一會兒繼續低下頭把沒吃完的肉繼續吞進肚子裏。
“好吃嗎？”
他一直沒有答話，證明他的確不會講話。
沈安娜嘆了一口氣，收起了隨身攜帶的手/槍,“你一定要記住，我是你姐，”，她指著身後的兩人，“他們是你的父母，我們四個人是一家人，你不能傷害我們，你一定一定要記住。”
“大女，弟弟他……”
葉鳳美沒說完，沈安平就插嘴：“大女，不如把他殺了吧。”
“啊？”沈安娜猝不及防，猛地看向爸爸。
他捂著胸口十分痛心地道：“他都這樣了，還能有什麽出息，不殺他以後就把我們殺了！大女，以後我們就靠你了……你現在是個警察，光宗耀祖，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了！”
沈安平突然改變觀點了，以前討厭她當警察，是因為不喜歡她一個女生像個男孩子一樣累死累活、跑來跑去，現在時事不同了，兒子沒了，只有警察能保障他們家的安全，要想有住的地方還得靠女兒呢，雖然……女人終究還是要嫁人的，這點可惜了。
沈安娜覺得好荒唐，剛才她要殺安樹，還是他和媽苦苦挽留，她才打算著，如果安樹沒有壞意，可以不殺的。
現在爸又突然決絕了，而且把她捧得高高的，好像變了一個人。
“啊……安平你……”葉鳳美不可置信。
“你一邊去！”沈安平不理她，繼續對沈安娜說：“大女，你如果不敢殺了他，我可以幫你來，讓我來了結這個畜生的性命吧！”
“爸，”聽到他這麽說弟弟，安娜心裏不是滋味，“弟弟不用殺，他暫時不會傷害我們，放心。”
“暫時？可是……”
“他剛才還在保護我們呢，要不是他的話，我一個人怎麽能夠對付得了那麽多的喪屍。爸，我的槍裏已經沒子彈了。”她說著，把槍卸下來，用手指撥轉輪，彈巢裏空洞洞的。
沈安平震驚地睜大了眼睛。
啟程走的時候，沈安平還在那兒叨叨：“完了完了，身上一顆防身子彈都沒有了，你一個警察怎麽當的，出門為什麽不多帶幾顆？現在不但不能殺了怪物，還要一個怪物來保護我們……”
他在那裏嘰嘰咕咕，葉鳳美就在那裏哭哭啼啼，她被爸爸非要殺死安樹的態度傷害到了。
沈安娜走在他們身邊，很煩，她開始在思考為什麽他們家不能像別人家裏一樣團圓美滿、和諧相處呢，從小到大，她都很羨慕同學們有個愛護他們的好家長，她回到家，卻總是看到他們對安樹呵護備至、卻冷落了她，不然就是在罵她。
喪屍又來了，沈安樹很靠譜，指哪打哪，不一會兒來的喪屍都被他消滅幹凈，一張嘴就能咬斷脖子和腦袋，嚇得爸媽夠嗆。沈安娜才明白之前的居民樓之所以不出現喪屍，是因為沈安樹在坐鎮，她感到他越來越神奇了。
之後走的路上，喪屍們嗅到他身上有死亡氣息，都不敢接近。
沈安樹就這樣給沈安娜他們開出了一條路，他到的地方，沒有一只喪屍敢上前。
幾米外被一些喪屍抓住的年輕人趴在地上，求他們救他出去：“救命啊！救救我！——”
沈安娜聽到了，只能遺憾地閉上眼睛，她現在自身難保，無能為力，先回到局裏再說。
“救命啊——啊啊！”
“救命！求你們救救我！我不想死！”
沒有人能體會到她沮喪的心情，一個警察，沒有能力，只能任憑旁邊的人們被害死去。
她好恨，到底什麽時候，世界才會恢覆以前的平靜呢？
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和平呢？
沈安娜一家人來到了警察局的大門口，沈安娜來到門邊的刷臉檢測器，對著屏幕照相，屏幕上很快出現她不施粉黛的樸素的臉，綁著頭發，整張臉全露出來，幹凈但失去了女生的柔美，五官輪廓有點陽剛。
檢測結果很快出來：沈安娜，女，編號3120，蘑菇城鎮612隊一名警員。
大門“哢”地一聲敞開了。
“爸媽，安樹，我們進去吧。”
來到宿舍樓，人很少，但是門管在，沈安樹這個樣子，別人一看就知道是喪屍，不行，得隱藏一下。沈安娜從包中掏出一條圍巾，往沈安樹脖子上繞了幾圈，蓋住他的下半張臉，只露出眼睛和頭，看起來就像個正常人了。
“大媽，我把我弟、我爸我媽接來這裏跟我住。”
“哦。”門管大媽擡頭看了一眼，點點頭，表示沒問題。
沈安娜松了一口氣，拎著行李和他們進去，三樓第5間，就是她的房間。現在樓道裏幾乎沒人，估計大家都去執行任務了，現在外面太亂了，大家肯定忙個不停。
“大女，這裏環境還不錯。”葉鳳美瞄著四周。
正在沈安娜用鑰匙打開房門的時候，住在第4間的舍友，同是612隊的女警察——王米回來了，“哎？安娜原來你在這裏。”
安娜手一頓，眼睛慢慢地移到同事臉上，“阿米，我……”
同時，她移動腳步，把沈安樹擋在身後，遮住視線。
“你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幾個小時嗎？你去哪裏了啊？隊長都急死了，我們大家還以為你半路失蹤，已經因公殉職了。”
“我去找我爸媽了，我擔心他們。”
王米擡起手來指著她，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說：“你完了，隊長現在在辦公室等你，等著他大發雷霆吧。”
沈安娜臉上失去笑容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王米目光倏地越過沈安娜身後，沈安娜緊張起來，王米笑著問：“他是誰啊？”
“我弟。”
“裹得這麽嚴實，很冷嗎，”說完又自言自語，“不過的確挺冷的，剛才工作天上突然下雪，嚇死我了。”
王米抽出鑰匙，打開門，走了進去。
想到她剛才說的話，沈安娜的心漸漸變得忐忑了，她要向隊長交代了。
安置完家人後，她整理好儀容儀表，準備出門，臨出門前囑咐他們：“爸媽，你們在這裏好好待著，還有千萬不能讓安樹走出這個門，不能被別人看到他的樣子。”
要是被別人知道，她在宿舍樓裏藏了個喪屍，就闖大禍了。
沈安娜穿著直挺挺的制服，邁著訓練有素的步伐，鼓起勇氣走進辦公大樓。
門口很多隊伍進進出出，十分忙碌，鞋子踩在瓷磚上響起整齊的腳步聲。
沈安娜內心焦急地來到隊長辦公室，敲了敲門，聽到一個聲音：“進來。”她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一走進去就並攏腳步，擡頭挺胸，行敬禮，“報告隊長！我回來了！”
“你就是3120？”
不同於隊長粗獷的聲音，傳出來的是一個年輕、如同雨後春筍一樣幹凈，卻不失威嚴有力的聲音。
沈安娜的心“咯噔”一聲。
她定睛一看，意外望進了一雙炯炯有神卻有光芒流光溢彩的桃花眼，汪如碧潭，眸光流轉的瞬間撩人心懷，睫毛長長，眼尾稍向上翹，顯得有些不正經。
這張臉上，皮膚細膩小麥色，額角飽滿有正氣，從鼻尖、人中到下巴的弧度完美，劍星眉目，精致的五官，好看到不像話的地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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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安樹是喪屍中最高挑的，安娜一眼就能看到他，失去的東西總是容易叫人懷念，她突然想念起小時候身高只到她腰部那麽多的弟弟，小學讀書的時候，她總是牽著他的手帶他上學，他會露出不整齊的牙齒，開心地在路上蹦蹦跳跳。
“姐姐，今天老師教我們課本，學青蛙的故事。你要聽嗎？”
5歲的年齡差，兩個人雖然有點代溝，但從來沒有隔閡，他們兩姐弟都愛玩愛鬧愛打架，從小一起看武俠片，正義感爆棚。
唉，萬萬沒想到這小子長大變成了個傲嬌，後來都不愛叫她姐了。
現在是，想聽都聽不到了。
可是，喪屍真的不會傷害人嗎？為什麽安樹變成喪屍後，還會懂得保護家人呢？
他難道還具有人的意識嗎？
從保護媽媽，踹開喪屍的那一刻起，沈安娜很肯定，安樹在保護他們，並且現在他還為了他們和喪屍們大打一架，就更確定了她的設想。
它們打得非常激烈，血沫橫飛。
沈安樹咬掉最後一顆腦袋的時候，身上只有手臂和大腿分別被咬掉一塊肉，其他地方都好好的，不過剛穿上的衣服都蹭上了汙穢的血跡，狼狽斑斑。
其他的喪屍都已經被卸腦袋和手腳，殘肢斷臂七零八落擺在地上，場面十分血腥。
他鋒利的牙齒嚼著腐肉，津津有味地吃著，像在品嘗盛宴，他邁開腳步，朝著沈安娜一步一步地走來，血一滴滴落在地上。
“啊啊啊！”沈安娜身後的爸爸媽媽全慌了，嚇蒙了。
沈安娜鎮定自若，等到沈安樹來到她面前時，她拿起槍指著他，堵著他的太陽穴，扣動扳機，“哢——”，她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，她想知道，他能不能分辨得出什麽是真正的危險，他會不會對自己家人下手。
沈安樹慘白的臉上沾染上了灰塵和臟血，青筋的紋路清晰可見，感受到額頭上被頂著一個陌生的硬物，他皺了皺眉，望著她的雙眼疑慮，卻依舊清澈單純。
“想殺我嗎？”她問。
“你知道我是誰嗎？”她又問。
沈安樹依舊保持著呆滯的樣子，似乎覺得沒意思，不一會兒繼續低下頭把沒吃完的肉繼續吞進肚子裏。
“好吃嗎？”
他一直沒有答話，證明他的確不會講話。
沈安娜嘆了一口氣，收起了隨身攜帶的手/槍,“你一定要記住，我是你姐，”，她指著身後的兩人，“他們是你的父母，我們四個人是一家人，你不能傷害我們，你一定一定要記住。”
“大女，弟弟他……”
葉鳳美沒說完，沈安平就插嘴：“大女，不如把他殺了吧。”
“啊？”沈安娜猝不及防，猛地看向爸爸。
他捂著胸口十分痛心地道：“他都這樣了，還能有什麽出息，不殺他以後就把我們殺了！大女，以後我們就靠你了……你現在是個警察，光宗耀祖，我就當沒有這個兒子了！”
沈安平突然改變觀點了，以前討厭她當警察，是因為不喜歡她一個女生像個男孩子一樣累死累活、跑來跑去，現在時事不同了，兒子沒了，只有警察能保障他們家的安全，要想有住的地方還得靠女兒呢，雖然……女人終究還是要嫁人的，這點可惜了。
沈安娜覺得好荒唐，剛才她要殺安樹，還是他和媽苦苦挽留，她才打算著，如果安樹沒有壞意，可以不殺的。
現在爸又突然決絕了，而且把她捧得高高的，好像變了一個人。
“啊……安平你……”葉鳳美不可置信。
“你一邊去！”沈安平不理她，繼續對沈安娜說：“大女，你如果不敢殺了他，我可以幫你來，讓我來了結這個畜生的性命吧！”
“爸，”聽到他這麽說弟弟，安娜心裏不是滋味，“弟弟不用殺，他暫時不會傷害我們，放心。”
“暫時？可是……”
“他剛才還在保護我們呢，要不是他的話，我一個人怎麽能夠對付得了那麽多的喪屍。爸，我的槍裏已經沒子彈了。”她說著，把槍卸下來，用手指撥轉輪，彈巢裏空洞洞的。
沈安平震驚地睜大了眼睛。
啟程走的時候，沈安平還在那兒叨叨：“完了完了，身上一顆防身子彈都沒有了，你一個警察怎麽當的，出門為什麽不多帶幾顆？現在不但不能殺了怪物，還要一個怪物來保護我們……”
他在那裏嘰嘰咕咕，葉鳳美就在那裏哭哭啼啼，她被爸爸非要殺死安樹的態度傷害到了。
沈安娜走在他們身邊，很煩，她開始在思考為什麽他們家不能像別人家裏一樣團圓美滿、和諧相處呢，從小到大，她都很羨慕同學們有個愛護他們的好家長，她回到家，卻總是看到他們對安樹呵護備至、卻冷落了她，不然就是在罵她。
喪屍又來了，沈安樹很靠譜，指哪打哪，不一會兒來的喪屍都被他消滅幹凈，一張嘴就能咬斷脖子和腦袋，嚇得爸媽夠嗆。沈安娜才明白之前的居民樓之所以不出現喪屍，是因為沈安樹在坐鎮，她感到他越來越神奇了。
之後走的路上，喪屍們嗅到他身上有死亡氣息，都不敢接近。
沈安樹就這樣給沈安娜他們開出了一條路，他到的地方，沒有一只喪屍敢上前。
幾米外被一些喪屍抓住的年輕人趴在地上，求他們救他出去：“救命啊！救救我！——”
沈安娜聽到了，只能遺憾地閉上眼睛，她現在自身難保，無能為力，先回到局裏再說。
“救命啊——啊啊！”
“救命！求你們救救我！我不想死！”
沒有人能體會到她沮喪的心情，一個警察，沒有能力，只能任憑旁邊的人們被害死去。
她好恨，到底什麽時候，世界才會恢覆以前的平靜呢？
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和平呢？
沈安娜一家人來到了警察局的大門口，沈安娜來到門邊的刷臉檢測器，對著屏幕照相，屏幕上很快出現她不施粉黛的樸素的臉，綁著頭發，整張臉全露出來，幹凈但失去了女生的柔美，五官輪廓有點陽剛。
檢測結果很快出來：沈安娜，女，編號3120，蘑菇城鎮612隊一名警員。
大門“哢”地一聲敞開了。
“爸媽，安樹，我們進去吧。”
來到宿舍樓，人很少，但是門管在，沈安樹這個樣子，別人一看就知道是喪屍，不行，得隱藏一下。沈安娜從包中掏出一條圍巾，往沈安樹脖子上繞了幾圈，蓋住他的下半張臉，只露出眼睛和頭，看起來就像個正常人了。
“大媽，我把我弟、我爸我媽接來這裏跟我住。”
“哦。”門管大媽擡頭看了一眼，點點頭，表示沒問題。
沈安娜松了一口氣，拎著行李和他們進去，三樓第5間，就是她的房間。現在樓道裏幾乎沒人，估計大家都去執行任務了，現在外面太亂了，大家肯定忙個不停。
“大女，這裏環境還不錯。”葉鳳美瞄著四周。
正在沈安娜用鑰匙打開房門的時候，住在第4間的舍友，同是612隊的女警察——王米回來了，“哎？安娜原來你在這裏。”
安娜手一頓，眼睛慢慢地移到同事臉上，“阿米，我……”
同時，她移動腳步，把沈安樹擋在身後，遮住視線。
“你不知道我們找了你幾個小時嗎？你去哪裏了啊？隊長都急死了，我們大家還以為你半路失蹤，已經因公殉職了。”
“我去找我爸媽了，我擔心他們。”
王米擡起手來指著她，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說：“你完了，隊長現在在辦公室等你，等著他大發雷霆吧。”
沈安娜臉上失去笑容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王米目光倏地越過沈安娜身後，沈安娜緊張起來，王米笑著問：“他是誰啊？”
“我弟。”
“裹得這麽嚴實，很冷嗎，”說完又自言自語，“不過的確挺冷的，剛才工作天上突然下雪，嚇死我了。”
王米抽出鑰匙，打開門，走了進去。
想到她剛才說的話，沈安娜的心漸漸變得忐忑了，她要向隊長交代了。
安置完家人後，她整理好儀容儀表，準備出門，臨出門前囑咐他們：“爸媽，你們在這裏好好待著，還有千萬不能讓安樹走出這個門，不能被別人看到他的樣子。”
要是被別人知道，她在宿舍樓裏藏了個喪屍，就闖大禍了。
沈安娜穿著直挺挺的制服，邁著訓練有素的步伐，鼓起勇氣走進辦公大樓。
門口很多隊伍進進出出，十分忙碌，鞋子踩在瓷磚上響起整齊的腳步聲。
沈安娜內心焦急地來到隊長辦公室，敲了敲門，聽到一個聲音：“進來。”她推開門走了進去。
一走進去就並攏腳步，擡頭挺胸，行敬禮，“報告隊長！我回來了！”
“你就是3120？”
不同於隊長粗獷的聲音，傳出來的是一個年輕、如同雨後春筍一樣幹凈，卻不失威嚴有力的聲音。
沈安娜的心“咯噔”一聲。
她定睛一看，意外望進了一雙炯炯有神卻有光芒流光溢彩的桃花眼，汪如碧潭，眸光流轉的瞬間撩人心懷，睫毛長長，眼尾稍向上翹，顯得有些不正經。
這張臉上，皮膚細膩小麥色，額角飽滿有正氣，從鼻尖、人中到下巴的弧度完美，劍星眉目，精致的五官，好看到不像話的地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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